处同样被无形的剑域封锁，金色光线甚至能拐着弯追入殿中，将藏身柱后、案下的人找出、击杀。

反抗是徒劳的。逃窜是徒劳的。

在这张笼罩一切的“天网”之下，所有被标记的目标，都只是待宰的羔羊，区别只在于死亡来临的早晚和方式。

全孝祖站在相对安全的殿内一侧，看着外面这血腥而高效的一幕，脸上忍不住露出兴奋的潮红，但很快又被他强压下去，换上一副悲天悯人（实则得意）的表情，对身边瑟瑟发抖的追随者低语：“看，这便是逆天而行的下场！天威不可测，天网不可逃！”

云霓裳站在殿内，看着门人弟子如同麦秆般被成片割倒，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在金色闪光中破碎、消逝，心如刀绞，双眸赤红。她周身霞光剧烈波动，流云拂尘握得指节发白，数次想要冲出去，却被身边仅存的几位伤痕累累的长老死死拦住。

“宗主！不可！那天网剑气太过犀利，集中攻击一人时威力更甚！您若出去，正中下怀啊！”一位胸口被剑气擦过，留下深可见骨伤口的白须长老咳着血劝道。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云霓裳的声音带着哽咽。

“固守高台，依托禁制，尚能支撑片刻！寻机破阵！”另一位长老咬着牙，将一块阵盘拍在地上，撑起一片稀薄的霞光，勉强挡住几道射入殿内的散逸金线，光幕被击打得涟漪阵阵，摇摇欲坠。

高台下，屠杀仍在继续。金吾卫们如同最精密的杀戮机器，面无表情地维持着剑阵。金色的光网稳定地运转着，洒落着死亡的光雨。云霞宗弟子的人数在锐减，反抗的力度越来越弱，绝望的哭喊和濒死的呻吟逐渐被剑气破空声取代。

天空被染成了暗金色，那是天网的光芒，也是死亡的颜色。

巡天使者负手而立，静静欣赏着眼前这幅由他主导的“肃清”画卷，金色的瞳孔里，映照着血与火，却依旧古井无波，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略显嘈杂的戏剧。

“住手！”云霓裳挣脱了长老们的束缚，厉声喝道：“仙使阁下，休要再伤无辜！你们的目的，无非是除掉我，扶持全孝祖上位。如果将云霞宗的弟子杀光了，宗门实力大损，即便全孝祖听话，又能给你们多少帮助呢？”

她如果是苟且的性子，也不会做出燃魂祭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