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对过去的悔恨,有对未来的恐惧,也有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感激与怀疑。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打破这份沉默,可最终却只化作一声低沉而无力的叹息。
方大海站起身,走到窗前,每一步都踏得稳健有力。窗外,城市的街道在暮色中逐渐亮起了零星的灯火,车流如织,行人匆匆,这个城市依然按照它的节奏运转着,全然不知在这个普通居民楼的某个房间里,正在酝酿着一场关于生死、关于正义与邪恶的较量。
方大海的背影在窗前显得格外沉稳,那是一种见过大风大浪之后沉淀下来的从容,是无数次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后积累的自信。
他静静地站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思路,又似乎在给振丰一个缓冲的时间。窗玻璃上映出他模糊的倒影,那张经历过风霜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
终于,他转过身来,动作不疾不徐,目光如炬,重新落在振丰身上。那双眼睛里既有审视,也有鼓励,更有一种即将开始行动的兴奋。
“王伟利不是说三天后联系你么?”方大海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语调平稳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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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就利用这三天,”方大海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给他搭个台,请他入瓮!”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振丰却听得心头一紧。他的脸色变化极快,刚才因为方大海的信任而浮现的那一点血色,就像潮水退去一般,迅速从脸颊上褪去,只留下一片苍白。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椅子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着,显示出内心的挣扎与恐惧。
“方队,”振丰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急忙摇头,摇得幅度很大,像是要把脑子里那个可怕的念头甩出去,“方队,您不了解王伟利,真的不了解他!”
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那家伙比狐狸还奸,比毒蛇还狠,生性多疑到了极点!”
振丰说着,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双手在空中比划着,试图让方大海明白王伟利的可怕:“他之前跟我说过,在道上混,永远不相信任何人,永远假设每个人都可能出卖他。”
“您说这样的人...”
“想把他骗出来?”振丰用力摇摇头,脸上写满了绝望,“难,太难了!简直是天方夜谭!他肯定不会轻易露头的,绝对不会!”
然而,方大海听完这一连串急切的解释后,非但没有露出任何担忧或动摇的神色,反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
“嘿嘿,”那笑声从喉咙深处发出,带着一种成竹在胸的自信,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回荡。
方大海迈开步子,重新走回座位,他的步伐依然稳健,每一步都像是在宣示着什么。
回到桌前,他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双手按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整个人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态。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方大海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像一只盯住了猎物的鹰。
“振丰啊,”方大海的声音放低了,却更有分量,“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相信王伟利确实是个老狐狸,确实狡猾得很。”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振丰脸上扫过:“但你想过没有?他再狡猾,本质上也不过是只惦记着食儿的畜生而已。”
“畜生就是畜生,再聪明也改变不了它的本性。”
方大海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那声音像是在为即将展开的计划打着拍子:“只要食儿够香,够诱人,钩子下得够巧,够隐蔽,就不怕他不上钩!”
“他不是要一百万和十条哒哒哒么?”说到这里,方大海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