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着腰……”
“再看看这破地方!”他猛地一挥手,指着四周,“墙皮都掉了一层又一层,墙上糊的还是老黄历的旧报纸!”
“那窗户纸破得跟筛子似的,外面刮风就往里灌,冻得人直哆嗦!”
刘瑞抓起酒瓶子又灌了一口,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这鬼地方,要啥没啥!想找个说话的人都难!”
“白天还能忍忍,到了晚上……”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晚上他娘的连个亮堂点的灯都没有!就那个五瓦的破灯泡,跳着跳着的,跟鬼火似的!”
“老子在这破地方,感觉魂儿都快散了!”刘瑞用力拍了拍炕沿,发出沉闷的响声,“憋得老子快疯了,快把老子憋出鸟来了!”
王伟利一直坐在那里,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端着那个掉了瓷的搪瓷缸,盯着里面晃荡的白酒。听着刘瑞的抱怨,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即从紧闭的牙缝里,一字一顿地冷冷挤出几个字:“憋出鸟?”
“总他妈比让人把脑袋揪下去当球踢强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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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伟利猛地抬起头,搪瓷缸在手中颤抖,酒水溅出几滴落在炕桌上,目光像两把冰冷的刀子,直刺刘瑞:“你他妈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都是屎?”
“咱们仨弄死了几个条子?”王伟利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数过没?”
“啊?”他重重地把搪瓷缸顿在桌上,“那老张,被咱们当街打成筛子了!”
“还有追咱们的那两个刑警,一个当场毙命,一个送医院没熬过当晚!”
“咱们想从边境流出去,上那个查岗的条子,被你一刀捅进心窝子!”
“还有码头上那个多管闲事的联防队员,被咱们沉进了江里!”
王伟利掰着手指头数着,每数一个,眼中的凶光就盛一分,“五条人命!五个穿制服的!你他妈心里没点数吗?”
“现在外面啥光景?”他站起身来,在狭窄的土炕上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踩得炕板发出吱呀声,“全国的条子都恨不得把地皮掀开三层,把咱们挖出来!”
“咱们一路走过来,你看没看见,现在各省市的公安厅都下了死命令,破案率考核直接挂钩!”
“火车站、汽车站、码头、关卡,到处都贴着咱们的通缉令!”
“悬赏金额从一开始的五千,已经涨到了五万!”
“五万啊!”王伟利的声音里带着扭曲的自嘲,“够一个普通工人干二十年的!你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
“你还想在江城逍遥快活?”他突然转身,一把揪住刘瑞的衣领,脸几乎贴到对方脸上,“你他妈是活腻歪了,想早点去吃枪子儿是吧!”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命硬,觉得条子抓不到你?”
“我告诉你,就咱们干的这些事,抓到了,枪毙都是便宜咱们了!”
“你信不信,现在只要咱们在江城露个头,不出三个小时,整个城都得戒严!”
“武警、公安、便衣、线人,铺天盖地的网等着咱们往里钻!”
王伟利松开手,重新坐回炕头,端起酒缸一口灌下去,喉结上下滚动,喝得太急,酒水从嘴角流下来,顺着下巴滴在衣襟上。
“现在这时候回江城,”他抹了把嘴,眼神阴鹜,“不是找乐子,是找死!”
王伟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狠戾的杀气,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裹着刀刃,让原本燥热的土炕瞬间降温了几度。
空气凝固了,连窗外偶尔传来的狗吠声都显得格外刺耳。炕桌上的油灯火苗跳动着,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像是几个魔鬼在密谋。刘瑞被他吼得一缩脖子,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