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周氏满脸厌恶,眉头拧成了疙瘩。
若非死死拦着身旁几个怒目圆睁的儿子儿媳,他们怕是早已冲上去,对着乔老爷拳打脚踢,发泄心中的怒火。
这老东西打得好一手如意算盘!
算计谋害绍家不成,便想这般卖惨撇清关系,妄图日后还有重修旧好的可能?
呸,世上哪里有这般便宜的事情!
绍周氏当即转过身,对着绍氏族长、村长以及一众上河村村民,朗声道:
“今日当着诸位乡亲的面,我绍维山一家在此言明,乔家做出这等毒杀亲生女儿的悖逆之事,已然丧尽天良!
我绍家断不能与这等恶人为伍,自此便与乔家姻亲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还望各位乡亲为我绍家做个见证!”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乔家夫妻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换做是谁也无法容忍。
大家又上前安抚了绍周氏等人几句,便相继散去。
毕竟人家家中刚遭了丧事,还得料理后事,实在不好一直杵在这里碍眼。
待所有外人都离开后,绍家老大看了眼身旁心有余悸的妻子(小周氏),低声道:
“你先把两个孩子带回屋里好生照看,莫让他们再受惊吓。”
小周氏此番虽差点受了无妄之灾,但总算有惊无险。
她怜慈爱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脸蛋,从婆婆绍周氏怀中接过襁褓里的婴孩,又牵着大哭过后仍有些抽噎的侄子,柔声哄着回了屋。
安顿好孩子们,绍家老大转过身,看向绍周氏,斟酌着开口:
“娘,三弟妹的尸身就这么摆在院中终究不是办法。眼下天气渐热,不如我们先搭个棚子将她安置好,再去镇上买副薄棺回来应急?”
他家三弟如今还在回乡的途中,想捎个信都无从下手。
好在按规矩需停灵七日,想来三弟定能赶得及回来,送他媳妇最后一程。
绍周氏瞥了一眼被重新盖上白布的乔婉尸身,方才在外人面前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瞬间收敛殆尽。
此刻,除了通红的眼眶还能看出些许痕迹,她脸上已是一片面无表情,哪里还有半分悲戚之色。
她冷声皱眉:“买什么棺材?家里的银子是多到烧得慌吗?
你去老三屋里找找,找出一张草席将她裹了,今晚就把这丧门星给老娘抬到后山埋了!”
“啊?!”
绍家老大一惊,满脸难以置信道:
“娘,这会不会太草率了?她毕竟是……”
“毕竟什么?”
绍周氏冷声打断,“你真以为这娘们是啥好东西?”
“若不是怕她之前做的那些腌臜事,会带累老三和两个孩子,方才我就戳破她的谎言了!”
什么以死相逼、不同意乔家的密谋,全都是屁话!
不过是那女人自知死路一条,想临死前博个好名声罢了!
她肯大发慈悲把这女人葬进绍家坟地,全是看在儿子和孙子的面上。
其余人闻言,都默不作声,显然是默认了绍周氏的决定,当下依言忙活开了。
……
另一边,巨洋城乔府。
自打官差上门,说乔老爷夫妻涉及一桩命案被带走后,整个乔府便乱作了一团。
下人们东奔西跑,议论纷纷,哭喊声、争吵声此起彼伏,乱得如同沸沸扬扬的菜市场。
就连一直在府中福安堂养病的乔老太太,也从丫鬟口中听到了风声。
当她打听清楚,竟是自己的儿子儿媳被官府抓走,罪名还是毒杀五孙女乔婉时,老太太本就病弱的身子猛地一僵,心头一阵气血翻涌,再也承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