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外面偷听的楚晓然见美男落得这般落寞无助,哪还按捺得住,立马冲进来将绍明远护在身后,像是抓到了绍临深的把柄,咋呼道:
“呐呐呐!我之前就说公爹偏心,你们还都骂我胡闹,现在你们都听见了吧!
他自己都亲口承认了,我家明远根本就不是他亲生的。难怪他平日里处处苛待明远,对我们三房百般挑剔!”
她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劲风掠过,绍明远竟被绍临深一巴掌狠狠掴在脸上,整个人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重重撞在门框上,嘴里“哇”地吐出一口血沫,竟连带着两颗上排的门牙也掉了出来。
那张素来俊朗的脸庞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通红的巴掌印,瞧着狼狈不堪,连颜值看着都掉了不少。
楚晓然见状,下意识地扑过去想扶他,可看到他满嘴是血的模样,却又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她愣了好几秒,看着没了门牙的男人,感觉自己也没那么心疼对方了。
可转瞬之间,她又回过神来,猛地抬起头,杏眼圆睁,怒视着绍临深:
“公爹!明远他哪里惹你了?你凭什么打他!”
绍临深收回手,眼神冷厉,声音更是不带一丝温度:
“就凭我是他爹,就凭他连自己的妻子都管教不住,放任其在长辈面前胡言乱语,混淆是非,那就该打。
当然,你也可以继续胡搅蛮缠下去,我这做公爹的不好打你,可打自己儿子总不会犯法。”
说罢,他目光一转,落在楚晓然气得涨红的脸上,冷声道:
“至于你所说的苛待他?我且问你,何为苛待?”
“是我不让亲生儿子去私塾读书,反倒省吃俭用,送他这个养子去县学里拜师求学?”
“还是‘苛待’他娶妻成家,帮着养妻儿,这些年你们三房的吃穿用度,哪一样短了你们的?”
“他在县中逍遥快活,万事不操心,全靠我这个爹在背后替他支撑。若这样也叫苛待,你倒来苛待我一个试试!”
楚晓然却半点不肯服软,梗着脖子仰着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尖声道:
“那又如何?他喊了你这么多年的爹,就算不是亲生的,这二十多年的情分,也胜似亲生了!”
“做爹的供儿子读书、帮着娶媳妇,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难不成还要斤斤计较?”
她顿了顿,愈发理直气壮:“你口口声声说对几个儿子一碗水端平,如今看来,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
“其实在你心里头,怕是早就将这些年的付出,一点一滴都算得明明白白!”
然而,她这话刚落,一道劲风陡然袭来。
楚晓然只觉胸口猛地一痛,整个人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被人当胸踹出两米开外,“砰”的一声狠狠撞在门板上,又重重摔落在地。
她蜷缩着身子,捂着心口,疼得龇牙咧嘴,只能发出细碎的哼唧声,哪里还有半分方才胡搅蛮缠的嚣张架势。
老二绍明石在她方才站立的地方,收回踹出去的腿,动了动略有些发麻的大腿,眼底满是戾气。
他冷着脸,厉声喝道:
“楚氏!老子已经忍你许久了!先前不过是懒得与你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你真当我绍家爷们都是好欺负的不成?”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的楚晓然,语气狠戾道:
“你若再敢在此放肆胡言,休怪我绍家不念半点情面,一纸休书将你送回娘家!”
楚晓然见他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一副要吃人的架势,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眼底闪过一抹惊惧和惶恐,可转瞬之间,那惧意便化作了浓浓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