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气得倒仰。
谁说她在跟老三斗气?
谁说她在跟银子过不去?
她是在等老三上门求两个兄弟去帮他!
谁晓得老三这个榆木疙瘩这么不上道,有钱不给亲兄弟赚,倒是让不相干的人占了大便宜!
五百文啊!
这才几天工夫?
王氏心疼得仿佛那些钱是她掏出去的似的。
正想搬出孝道去压一压老三,忽听村口响起热闹的锣鼓声。
“哎呀明华家的,恭喜恭喜啊!你家二郎考上秀才了!听说还是头名!县官老爷都惊动了,派衙役送来了赏赐呢!你是个好命的,就等着享你家二郎的福吧!”
“……”
得知这么个消息,王氏先是一喜,继而想到什么,脸色沉了沉,根本高兴不起来。
她宁可二孙子没考上!
可这小子不但考上了,还是头名!
连县官老爷都派人来给他送赏赐了!
这可真是……
当初为什么要把老三一家分出去啊!没分出去,今日满面红光、受人膜拜的就是她王氏了!
怎么办?悔青的肠子更青了。
“娘,这有什么!”小王氏在一旁怂恿道,“分出去了老三也是您儿子,二郎也是您孙子!他们不敢不孝敬您!”
“对!”王氏挺起胸脯,“我可是老三的亲娘!二郎的亲祖母!家里有这等喜事,能越过我去?”
她趾高气昂地去了老三家的新屋。
小王氏等人见状,赶紧跟上。
……
宋砚清坐着青帷马车回清河村。
若他愿意,县衙还提供高头大马、给他戴上绸缎编的大红花,让他一路风光无比地游街回来。
院试案首!头名秀才!怎么庆祝都不为过!
可他不愿意。只是个院试头名,又不是殿试头名,这就游街庆祝未免夸张。
是以,一认出谢家的马车,就躲着围观的人群,迅速钻入车厢。
一进车厢,他傻眼了。
“你、你……”
谢姎看他这样子不禁好笑:“怎么?考了个案首回来,反而结巴了?”
宋砚清这才确认眼前这名身姿曼妙、仪态万方的清丽女子真的是他未过门的媳妇,眸底写满愕然:“你怎的如此瘦了?”
他是听小舅子提过她瘦了,但没想到会这么瘦!跟初次相见,简直判若两人,若非她头上戴着自己送的那支发簪,差点以为上错了马车。
谢姎笑容慵懒地倚着车厢壁,打趣地问:“瘦下来不好看吗?”
“……”
这话让他怎么答?
答不好看,显然是违心的。
答好看,又显得轻佻。
怎么答都是个错。
谢姎不逗他了:“快坐下吧,别杵着了,免得一会儿摔了。送你回清河村?”
宋砚清这才想起小舅子:“三哥还在外面……”
谢姎似笑非笑地睇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喊三哥比喊我这个未婚妻更顺口呢。怎么?我的名字是很烫口吗?”
“……”
“不是的话,喊一声我听听?”
“……”
“小妹,矜持点!”车辕方向传来谢奎西促狭的笑声,“别把我案首妹夫吓跑了!”
“……”
“小妹啊,你当时让我们早点出发去府城是对的!”
一路上,谢奎西撩着马车帘子喋喋不休地与小妹说着妹夫赶考期间发生的大小事:
“我们提前两日到府城,在距考棚不远的客栈订到了最后两间安静又向阳的上房,比